着急-《露浓花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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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咸听到冉烟浓笑语嫣然地提议要陆妩坐他旁侧时,姿仪尚好的俊脸已出现了细微的崩裂,尤其陆妩还不为所动时,齐咸暗恨地咬住了牙。
难道连陆妩也相中了容恪不成?他是有妻室的!
难道堂堂一个钦封的贤王,一个正经八百的龙子凤孙,还比不得一个陈留世子不成?
陆妩恍如未闻,笑道:“我只吃几杯酒,看会儿焰火便走,就不入席了,只是方才斟酒的美人无端端被中伤,容恪世子,原来你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,那是如何照顾得我们魏都最娇艳姣好的大美人的?”
不论陆妩说什么,容恪始终不予置评,继续望着冉烟浓。
冉烟浓不怕陆妩出言如刀,反倒被容恪这个催促她快点解决的眼神弄得噎了噎,心里又骂了三遍容恪是大坏蛋,才眯了眯狡黠的、仿佛有滟滟波光在眸中招摇的眼,笑道:“陆妩姐姐嫁了人,就知道你夫君对别的女人刀兵相向是种什么殊荣了,至少我这个善妒的女人很开怀。本来便是如人饮水的事,陆妩姐姐现在当然不懂了。”
陆妩脸色一变,冉烟浓扫视了四周,今日这帮人实在不怎么友好,对她有意思的,对容恪有意思的,好像一应俱全都来了,跟这个打完招呼,转眼还有下一个,冉烟浓疲惫于应付,反正瀛洲岛的仙鹤看了,酒菜佳肴虽没动,也看了个饱,还伤了人,冉烟浓就想着脚底抹油了。
她轻轻曳起粉嫩的嘴唇,水润丰艳的唇饱满如花朵,照着微微白了脸颊的陆妩笑道:“幸得陆姐姐止步了,你再进一步,我的剑又要不听使唤了呢,控制不住的。”
众人一惊,才留意到,方才已见了血光的剑到了冉烟浓的手里了。
那口削铁如泥的宝剑可不是凡品,一动便要伤到骨头的,也就容恪这种大家才能做到收放自如不伤人命。
陆妩脸色骇然大变,冉烟浓便笑眯眯地拉住了容恪的小臂,“恪郎,这里人多,闷得慌,我们到外头去透透风。”
容恪又不让她吃齐咸布的菜,她饿得慌,正想跟着嫂子到外头烤点儿肉吃,原本席地而坐的容恪也风姿优雅地起了身,不沾俗尘的白袍宽敞柔软,泻如月华,两人一前一后地告辞离去。
陆妩看了许久,渐渐地意识到,她对冉烟浓那一丝恨,经过这么多年只多不少。
当年她随着兄长入宫时,曾见过冉烟浓一面,连灵犀她们都要惊艳夸赞的冉烟浓,活在无数少年梦寐之中的美人,那时候便已初绽风姿。只是陆妩少时,生得天庭开阔,五官显得有几分肥大,实在是中人之姿,哪怕是看到灵犀,她也要远远地躲开。
这么多年,没人知道永平侯的爱女经历了什么,才把自己弄成这么一副动一下便要鼻塌眼斜的鬼模样。
她央着父侯,找了天底下最好的易骨师傅,才将这将小脸修得精致如画,躲在家中三年,再出来,人们都以为她是女大十八变,可没人知晓她经历过挫骨之痛才变得如今这般面目全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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